最终章 至高至明(1/2)
灵犀阁内。
灰衣小太监踏入垂花门时,花晚凝正对着案头的舆图凝神批注。
“花大人,太后有请大人入宫一叙。太后说了,司使若肯移步,定有喜事相赠。”小太监道。
慈宁宫内,太后斜倚在九曲雕花榻上,指尖慢条斯理地梳理着怀中白猫的皮毛,眼角细纹在烛火下诡异地扭曲:“为花家翻案这般辛苦,可算出了眉目?”
花晚凝垂眸敛去眼底锋芒:“臣已有新的筹划。”
“又傻又天真。”太后突然冷笑,指甲掐进猫皮,惊得猫儿发出凄厉嘶鸣,“你可知至高至明日月,至亲至疏帝后。先皇后万锦棠,当年协理六宫、批阅奏章,何等风光?可当陛下忌惮她的才能,一纸陪葬诏书便逼死了她。”
烛芯突然爆开一朵灯花,太后的目光变得森冷:“后来的事情你便知道,好一个帝恸哭,遂不复后!不过是做戏罢了。”
“如此秘辛,太后为何要告知臣?”花晚凝后退半步。
“因为你是薛晚凝!”太后猛地起身,凤袍扫落案上茶盏,“你这个灾星克死了亲生母亲,我便将你与花家福星调包,果然,你又连累了整个花家!真是可笑至极!”
“你,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!”太后笑得愈发癫狂。
花晚凝忽而仰首大笑,广袖翻卷间,腕间赤金绞丝镯撞出铿锵之音,“我早就知晓此事,郁儿也早就知道了,太后娘娘以为揭破身世便能乱我心智?”
她指尖抚过案上寒光凛凛的青铜镜,一步步靠近太后,“我踏过万人尸山,饮过刺骨寒泉。”
花晚凝忽而收了笑意,狐眼微眯,“薛也好,花也罢,不过是个姓氏。我便是我,我不是任何人!”
“哈哈哈哈!”花晚凝仰头发出长笑,声如裂帛,猛然拂袖,案上舆图哗啦展开,“太后若想拿捏我,倒不如先掂量掂量,这万里江山离了我,能经得起几重风波!”
话音未落,鎏金殿门轰然洞开。
“花司使这等惊世之才,自然要物尽其用。”赵景奎上前转着鎏金扳指,“毕竟此次和亲,东胡点名求娶监国,这可是天大的‘荣幸’。”
金殿之上。
“着监国女相花晚凝即刻和亲东胡,钦此——”黄绫诏书展开的刹那,花晚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才被太后揭破薛家血脉,如今又被冠上“和欢公主”的名号,旁人看来,这次终究是将她推向了绝境。
灵犀阁内烛火摇曳,一片旖旎。
案头新制的朝服还带着绣娘的针脚,转眼却要换成嫁衣。
“我不会让你去和亲。”梁凤台的声音裹着滚烫的呼吸落下,指腹摩挲着她肩胛骨处狰狞的箭伤。
他咬着她泛红的耳垂,呢喃似誓言:“我要你活着看仇人跪地求饶,要你亲手将玉玺砸在那昏君脸上——”
他忽然扳过她的脸,眼中翻涌着嗜血的光,“然后,与我共享这万里江山。”
“痴人说梦。”花晚凝偏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,可垂落的发丝间,藏不住微微颤抖的唇角。
窗外惊雷炸响,暴雨倾盆而下,两人纠缠的身影映在满墙的舆图之上……
承天门上铜铃骤响,九道朱漆宫门在裂空箭鸣中轰然炸裂。
硝烟裹挟着铁腥气翻涌,玄甲薛家军被赵景奎重新重用。
梁凤台执枪立马,腰间御赐龙鳞剑泛着冷光。
身旁,花晚凝身披银丝软甲,手持鎏金火铳,静静地看着跌落龙椅的赵景奎。
梁凤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中尽是蔑视与杀意:“臣僭越!特来送陛下归位太虚!魂归九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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