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 骑兵Vs骑兵(1/2)
在戈辉答记者问的时候,库伦骑兵旅已经全体拔刀,雪亮的刀光在风雪中交相辉映,映出一片刀光森林。
对面的日军骑兵旅团,也全体拔刀,跨下的日本马已经感受到了战争气氛,马蹄不自觉地刨着冰雪覆盖的地面,随时准备发起最强的冲击。
其实,库伦骑兵旅和赤峰骑兵旅的主要任务就是后方外围的巡逻、警戒,防止敌人小规模的渗透,提前预警敌人大规模的偷袭。红楼不允许他们参加大规模的战斗,因为在热兵器时代,骑兵已经不占优势了,特别是机枪的大规模使用,骑兵冲锋根本就和送死没区别。
但是在战争期间,总是有更多的偶然和意外发生,日本满洲军第二军骑兵第一旅团,走了一个巨大的c形,绕到禁卫军的后方,很尴尬的与库伦骑兵旅,狭路相逢。
日军为了打破与禁卫军的僵持,充分发挥人多优势,在不减少进攻人数,不降低进攻强度的前提下,分兵绕道,妄图偷袭禁卫军后方。拿日本满洲军大山岩总司令的话说,我人多,我怕谁,我可以有更多的战术选择,比如绕道禁卫军后方,偷袭。
于是,日本满洲军第二军司令官奥保巩大将,亲自操刀,耗时三分钟制定了偷袭计划。因为大山岩总司令告诉他,我们耗不起,时间不在我。桂太郎内阁总辞职后,西园寺内阁直接掐断满洲军的军需供应,军人工资也停止发放,因为政府没钱了,税收也几近枯竭,英美两国也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贷款。所以满洲军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打破僵局,击溃眼前的支那军,拿到俄国人藏在奏天的黄金,这样才能满盘皆活,否则就是死棋。不需要支那军打败我们,时间就会让我们死无葬处。
骑兵第一旅团,借着漫天风雪,视线不良,为了尽可能的绕开禁卫军的侦察,刻意走出了一个巨大的c形,本以为多绕了很远的路,肯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禁卫军的后方,然后给禁卫军致命一击,结果还是被提前发现了,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
怎么可能不被发现?禁卫军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,朝阳陆军讲武堂,在讲评历史战役的时候,“偷袭”总是绕不开的话题。如此大规模的骑兵移动,要想做到绝对隐蔽,简直是天方夜谭,根本不可能,特别是在一目数里的东北大平原上,大规模的兵力调动,就像落在和尚头顶的苍蝇——一目了然,很快就被库伦骑兵旅发现了。
当库伦骑兵旅发现日军骑兵旅团的时候,全体兴奋了。旅长乌日更达赖更是暴叫了一声“伊赫赛音(很好)!”,骑兵VS骑兵,红楼应该不会有意见。乌日更达赖挤成一条细线的眼睛终于睁大了,真的是眉开眼笑,没想到在远离战场的后方,还能捞着一场骑兵对决,天赐良机啊!所有人都战意高涨,热血沸腾!
包一航作为库伦骑兵旅的政委,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热血沸腾,脑子里只想着挥刀砍人。骑兵对战,排兵布阵,不是他的强项,合理配置Nd-02-E轻机枪、FA-64迫击炮,以及最新装备的Nd-84重机枪,布置迫击炮阵地和机枪阻击阵地,才是他的主要任务。还有重机枪突击马车,也是由他亲自指挥调动,就是把Nd-84重机枪固定在钢筋加固后的平板马车上,可以在马车移动中射击。不论是在进攻,还是在撤退,都是最好的火力压制利器。
日军骑兵第一旅团,秋山好古旅团长放下望远镜,他也没想到会直接撞上支那骑兵,失去了突然性,偷袭变强攻,只能强行突破了。
他扭头看了一眼桝嘉一和根本行都,声音平淡地说道:“桝君、根本君,搞定前面的支那骑兵。”
桝嘉一和根本行都对视了一眼,桝嘉一直接抢答:“让我来,桝联队的马刀,早已饥渴难耐了,它们渴望痛饮支那人的鲜血,重复前辈们在旅顺(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)的荣光。”
“全听旅团长阁下安排。”根本行都一向说话不多,所以只是说了一句。
“你们听好了,我没有安排,因为我们没有时间,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击溃前面的支那骑兵,然后捣毁支那军的后方辎重,我们就赢了,奉天将属于我们。”秋山好古沉声道。
“嗨依(明白)”桝嘉一和根本行都齐声回答。
“那我就等着看两位联队长的表演了。”秋山好古的声音不大:“我只有一个要求,那就是——最短的时间。”
“嗨依”两位联队长突然间压力山大,作为百战老兵的他们,也实在不明白,压力到底来自哪里。
“嗨依”两人再次齐声回应。他们知道,接下来没有先后次序,只有进攻,用最短的时间,砍光敌人的脑袋。
他们这次的偷袭行动,为了加快行军速度,并没有带上炮兵联队,所以,以往的炮兵压阵就不存在了,只能依靠骑兵自己一刀接一刀解决战斗,但他们相信,他们能赢。因为在黑沟台会战的时候,他们曾以8000骑兵,打败了近人的哥萨克骑兵,让11万俄军三天寸步难行。那可是四百年来未逢敌手的哥萨克骑兵,露西亚(日本人称俄国为露西亚国)的超大国土,都是哥萨克骑兵冲出来的,而眼前的支那骑兵,只有屈屈几千人,比哥萨克骑兵差远了,他们相信只要一个冲刺就能放倒所有支那骑兵。
“没时间犹豫了”秋山好古说话间,缓缓地拔出中将指挥刀,用力斩向前方,大喝道:“依ke——(ke读成kie,意思是进攻)”。
“依ke——”桝嘉一联队长也向前劈出军刀,同时大喊。
“依ke——”跟本行都联队长同样向前劈出军刀,同时大喊。
两个满编骑兵联队,呼喊着“板栽,板栽——(万岁)”,同时冲向对面的支那骑兵。
“阿勒接——(杀——)”乌日更达赖咬牙切齿地喊出一句蒙古语,然后俯身催马,向前猛冲,却被包一航第一时间拉住了缰绳,咬牙切齿的威胁道:“你是旅长,你敢再往前冲,我第一时间发电红楼,撤你的旅长。”
乌日更达赖的身体向前挣了又挣,面容扭曲着,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包一航,最后无奈地放弃了。
“你已经是旅长了,不用事事争先,应该给你的荣耀啊!”包一航见乌日更达赖不再挣扎,连忙宽慰道。
乌日更达赖的眼睛,再次挤成了一条细线,他也理解包一航的话,也知道作为旅长,更应该做什么。
八个营的骑兵,没人呼喊,只有死一般沉默,压低身体,尽可能的减小气流的冲击,像离弦之箭,又像滚滚雪崩,势不可挡地撞向对面的日军骑兵。
风雪,在这一时刻突然停息了,时间,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马蹄,刨在雪地上的轰鸣声,更像是刨在每个人的心口,感觉冰冻的大地都像是在颤抖。
只有两公里多,不到三公里的距离,双方高速奔驰的骏马,开始了最激烈的碰撞。
在日俄战场上,经过几次加强后的日军骑兵联队,人数超过两千,两个骑兵联队,总人数超过4500人。他们与哥萨克骑兵在辽阳,在沙河,在黑沟台,几十场冲撞,血腥厮杀,是不是能活下来,更多的取决于能否比对手先出第二刀或第三刀,他们越打越强,马刀技艺也在血与火的淬炼中不断升华,马背上的杀戮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生存本能。他们暂时忘掉了一切,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,砍光眼前的所有支那人。
草原人是天生的马背战士,是天生的战斗民族。从娘胎里生下来,就与天斗,与地斗,与人斗,对战斗的热望是骨子里自带的,是镌刻在蒙古人基因里的,战斗是其本能。在马背上玩刀子,是被阿爸第一次扶上马背就开始了,从那一刻起,战斗无处不在,有时是无边的暴风雪,有时是饥饿的草原狼,有时是横尸遍野的千里黄灾,最危险的是部落纷争,随时都会拔刀团战,血溅五步。残酷的斗争中练就了他们过人的胆识,强健的武力,每一次手起刀落的简单动作,都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打磨,在无数场短兵相接的战斗中实践、升华,返璞归真,并不华丽,却绝对实用。在他们身上,依然能看到昔日成吉思汗时代的铁骑荣光。
这是真正的热兵器时代的冷兵器战争。
马刀飞舞,寒光闪烁,残肢断臂,人头滚落,血光冲天。不断的有人落马,然后被钉着铁掌的马蹄踩成肉泥,洁白的雪地染成了红色。
双方只做一个动作,不停的向前冲,不停的挥刀,只要人还骑在马背上,就要不断向前,向前,再向前,挥刀,挥刀,再挥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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