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7章 重回沪市(1/2)
在离开重庆前,陈氏家族抓紧时间出售大后方的资产,而想购买的人,肯定是属于大后方的本地富豪。
由于法币贬值严重,100法币只能购买两个鸡蛋,而黑市上法币兑换美元是2897:1;所以,这些资产的出售,基本是以黄金、银元、外汇来进行交易。
而得知陈光良有意出售川蜀企业的本地财阀们,纷纷上门寻求接洽。
而最受欢迎的,当然是新安制厂和新安酒精厂,因为大家明白,短时间内,粤省和沪市不可能有机制的诞生,那么川蜀的白依旧可以销往全国。
而作为华夏惟一的‘全机械白厂’,旗下的白质量更是独一无二,那么这家工厂在一两年内,就能大赚特赚;就是以后,那也是在西南畅销无阻。
这天。
担任‘川省银行’董事长的潘昌猷,来到平安银行大厦。
此人在1934年任cq市银行公会主席,商会主席,1940年任川省银行董事长,并兼任数十家企业的董事长、总经理等职,抗日战争中还被聘为国民参政会第二、三、四届参政员。
潘昌猷的崇德公司,是大后方有名的经营猪鬃企业,这些年因为美国需求量很大,所以也是发了不少财。
“陈先生,这么快就决定出售大后方的产业,看来是我们川蜀容不下你这条真龙呢!”潘昌猷一开口,便是奉承的话。
人的名树的影,陈光良在商业的影响力,远不是这些本地财阀可以比拟的;就是在政府上的影响力,更不是潘昌猷可以比的,虽然陈光良一直推辞官位。
陈光良不知道未来潘昌猷的命运,但既然是有实力的人前来洽谈,他自然非常欢迎。
“言重了。如今抗战结束,沪市商业也是百废待兴,这不缺点本钱,就干脆忍疼出售大后方的产业。”
闻言,潘昌猷心里说道:“谁叫你充大好人,把钱都捐了出去。”
大后方的商人都知道,陈光良将几家工厂的利润,基本都捐了出去,还有就是对员工特别的好;所以陈光良虽然手握几家超级赚钱的工厂,但这几年是肯定没有捞到什么的。
不过他面上说道:“陈先生全力支持抗战,是我们商人的楷模。”
“不敢当”
随后,潘昌猷便问起正事来,他说道:“陈先生,不知道你在内江的制厂、资中的酒精厂,以什么价格出售”
陈光良直接说道:“两家工厂打包价格是100万美金,支付方式只接受黄金、大洋、美元、英镑。”
当初投资大概是150万美金,如今差不多折价至7成不到,设备基本都是1936年的,使用也已经八年多的时间。
不过,设备厂房不是唯一值钱的资产,技术人员和熟练工人、成熟的销售网络等,这些才是真正宝贵的资料。
毫不客气的说,谁拿下这家工厂,谁就可以统治整个大西南的机制白供应。而且,哪怕是旧设备,但随着欧美也在通货膨胀,其价值也是不菲。
潘昌猷心底盘算一下,觉得2年内回本,应该是没有问题;而且拿下这座工厂,那么技术和经验也就到手了。
“这个价格还能低一点么”
“你说笑了,这个价格大家会抢着要,我只考虑支付的方式,谁是黄金和美元,谁占优势!”
潘昌猷明白,陈光良说的是实话,当即说道:“那我考虑一晚上,明日再给您答复。”
陈光良点点头,说道:“这是我的秘书郭德明,后面有事,你也可以和谈!”
“郭秘书我认识,好,那你留步。”
待潘昌猷离开后,郭德明说道:“这100万美元确实不贵,就看谁能最快拿出那么多的黄金和美元。”
陈光良点点头,说道:“是这个理,不过他做猪鬃生意的,美元和黄金都应该都很充足。”
这几年,陈光良在大后方赚的钱,基本也是捐出去和养工人、属下,但在后方的财富,还是增加至150万美金的黄金、美元。
这150万美金中,有100万是一开始攒的(出售六座商业大厦、租金、来沪前的航运分红、运输队回笼);而后面的50万美金,有一部分是在1942年长江地产出售了部分租赁物业,以及长江地产的租金。
所以,他是真没有从工厂里将利润拿走,而是全部捐给基金会,以及照顾职工。
若是他卖掉制厂和酒精厂,手里就有250万的美元和黄金、大洋,这些准备带到香港去。
其它方面:
出售重庆新丰纺织厂及沪市一厂的地皮,所得资金用于重建沪市新丰二厂;
重庆维他奶工厂,直接准备搬迁至沪市;
重庆航运资产,卖掉的资金,用于迁厂和上千名员工及家属的回迁费用;
重庆平安银行的资金和重庆平安银行大厦,则用于重庆香港和沪市的平安银行
相比较新安制厂、酒精厂的让人垂涎,新丰纺织厂的出售,却遭遇压价。
由于1942年11月开始,国民政府实行纱布管制政策,五大纱厂深受束缚,1943年至1945年与1942年比较,虽然锭子设备在增长,但产量却在减少,最后出现大落之势:1945年产纱35433件,1943年产纱56468件,1945年比1943年减产38%。
五大纱厂生产萎缩可以看出纱布管制的弊病,实行全面管制后,原由纱布管制局统一收购,再分配与各纱厂使用。
仅新丰、豫丰、裕华、申新、沙市五厂每月需量达38000担而局方收工作混乱,再加上运输艰难,每月运不过11000余担,根本无力解决纱厂用问题。
1944年原定收85万担,但年底仅收15万担,不及原计划的1/5。
因原供应脱节,纱布管制局强令各厂从1945年4月份起,按1944年12月全月产量数减产50%。
沙市厂到年底,连破旧在内仅存500担,剩下4000锭子运转,昼夜仅八小时开机。
豫丰厂被限产后,渝厂月出纱536件,合川厂月出纱986件,到9月在又减产50%的情况下,减开单班,纱锭运转时数也减一半。其总经理束云章惊呼:“水厂真是已到生死关头,面临危机了。”
如今战争结束,各项管控也必然结束,除新丰纺织厂准备出售外,其余四座工厂都打算留在后方。
但对于纺织业,川蜀本地财阀似乎不感兴趣,或许是担忧四大纺织厂的竞争力问题。
所以放出要出售‘重庆新丰纺织厂’后,仅豫丰纺织的总经理束云章(宋仔文亲信)前来洽商,而价格仅肯给20万美金,而且是法币结算、分批支付。
陈光良不是‘缺钱’的主,当即决定拆机器,将所有设备拉到沪市。
如今航道畅通,无非就是多一些运费而已。
在9月3日5日,重庆举行了隆重的庆祝仪式,而9月3日也是世界反法西斯胜利日。
与此同时,中航在9月奉国民政府命向南京、北平及东南沿海各大城市运送国民政府公务人员和受降人员。
为了尽快抵达沪市和香港,陈氏企业的核心高层们,自然要纷纷选择乘坐飞机前往沪市,部分高层再通过沪市,乘坐班轮前往香港。
所以,9月初旬中航和央航的航班一开通,就有人开始陆续乘坐飞机前往沪市,虽然主要是运输公务人员,但中航毕竟也缺钱,自然不会拒绝高价机票。
而在重庆的家里,陈光良也和严人美讨论如何去沪市的问题。
“这样,你和文杰乘坐一个航班、让文铭跟着张树年他们一个航班,最后我再带着文恺、文胜前往,分三批离开重庆。等9月10日后,再分批离开。”
严人美说道:“要不让文铭和干妈他们一起走,晚点也无事。我和文杰也晚点离开,等你去沪市稳定下来,再发电报通知我们。”
飞机没有那么危险,大概在几千分之一的事故率,好吧,这对于后世来说,这个事故率实在太高了。
陈光良想了想,说道:“嗯,这倒是个办法。”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